塞爾維亞希望把本國具有百年歷史的斯梅代雷沃鋼鐵廠打造成與中國產能合作雙贏的典范。圖為這家鋼鐵廠的車間內景。 人民日報記者 任彥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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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中國河北鋼鐵集團（河鋼）與塞爾維亞政府簽約，以4600萬歐元收購斯梅代雷沃鋼鐵廠，為中塞產能合作又添濃重一筆。中國機械設備工程股份有限公司承建塞爾維亞科斯托拉茨電站一期項目去年底完工，二期項目今年初開工。中國與塞爾維亞產能合作不斷書寫新的篇章。
“我們的目標是，鋼廠原有職工一個都不能少”
驅車從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萊德向東南行駛約60公里，在高速路一側便可看到一片高大的廠房，廠內機器轟鳴，各類特種車輛往來穿梭，井然有序。這就是擁有100多年歷史的斯梅代雷沃鋼鐵廠。高大的廠房外墻上巨大的標語“塞爾維亞的驕傲”，顯示出這家鋼鐵廠在塞爾維亞經濟中非同尋常的地位。
換上安全制服，本報記者跟隨公關部經理耶麗娜·拉多扎克維奇女士來到熱軋板生產車間。剛踏進車間大門，就見一塊火紅的鋼板從機器里“鉆”了出來，一開始速度較慢，眨眼間就像一條火龍般隨著傳送帶奔騰而去，在遠處冷卻設備里與水相遇，瞬間一片白色氣浪騰空而起。幾個不同工種的生產車間都是這樣一片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
米婭娜·里斯蒂奇是鋼鐵廠里的起重機操作員，已在這里工作三年多。她告訴本報記者，她帶著孩子生活，工廠效益不太好，前兩年總擔心失業。“您也知道，現在全球經濟都不景氣，要是沒了工作那就太可怕了。”接著她笑著說：“現在不用擔心了，我們廠被中國企業收購了，我們的工作保住了。”
在鋼鐵廠工作了33年的電力工程師達利波爾·伊格諾塔維奇感受更為深刻。他說，過去很長時間里，鋼鐵廠就處于風雨飄搖的不穩定狀態，職工們擔憂鋼鐵廠的命運，更擔心自己的生活。“我們這些老職工把鋼鐵廠都看作自己的家，視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西方鋼鐵公司在效益不好時會簡單粗暴地大裁員，中國公司真心為我們職工的權益著想。”
河鋼集團駐塞總代表宋嗣海對本報記者說，收購之初，河鋼承諾保障鋼鐵廠約5000名員工的就業，并計劃通過技術改造、發揮運營管理優勢，將鋼鐵廠打造成中國與中東歐國際產能合作的樣板工程，成為歐洲最具競爭力的鋼鐵企業之一。在解決用工效率問題上，河鋼已積累了豐富經驗，未來會做好產業鏈延伸項目，為那些無法勝任原有工作崗位的職工提供新的工作機會，“我們的目標是，鋼鐵廠原有職工一個都不能少”。
“中國企業為我們帶來了清潔環保的能源”
從斯梅代雷沃鋼鐵廠向東行駛約40公里，穿過一片片麥田和鄉間民居，就是科斯托拉茨小鎮。遠遠望去，塞爾維亞第二大發電站科斯托拉茨火力發電站的兩座200多米高的煙囪高聳入云：其中一座有些許黑煙冒出的，是即將停止使用的火電站A廠；另一座看不出有任何煙冒出的，就是由中國企業參與建設的科斯托拉茨火電站B廠。如果不是聽到電站內隆隆的轟鳴聲，幾乎無法從煙囪判斷這座電站正在正常運轉。
由中國機械設備工程股份有限公司承建的科斯托拉茨火電站B廠一期項目去年年底完成，并于今年年初交付塞爾維亞電力總公司，實現了對B廠原有發電機組的大修改造以及除塵、脫硫系統的新建，發電量從單機不到300兆瓦增加到350兆瓦以上。二期項目也進入緊張有序的設計審查中。中方將負責新建一臺350兆瓦的燃褐煤機組，并對周邊原有露天煤礦進行擴容，使其年產量從900萬噸增至1200萬噸，以進一步保障塞爾維亞電力供應。
中國機械設備工程股份有限公司駐塞總代表李學強向本報記者介紹，從2010年簽署合同之前的談判到火電站項目的勘察、設計及整個建設過程，環保始終是最受重視的環節。整個生產線從距離火電站約3公里外的露天煤礦廠開始。在那里，機械化采掘的煤礦直接被傳送帶運到電廠，在鍋爐內產生蒸汽發電，其余的廢料經中國設計建造的除塵、脫硫系統，每立方米只有10毫克的粉塵排出，體積甚至不及一根香煙的煙灰。
“我們采用了世界頂尖的技術和設備，項目執行的排放標準完全符合歐盟最新的環保要求，是目前最嚴格的標準之一，可大幅節省燃料和能源，有利于當地的可持續發展。”李學強說。放眼望去，火電站周邊農田、野花、綠樹、河水環繞，百姓生活絲毫沒有受到火電站的干擾。塞爾維亞電力總公司公共關系負責人齊沃蒂奇感嘆，“中國企業為我們帶來了清潔環保的能源，為塞爾維亞經濟進一步發展提供了更充足的電能。”
“希望與中國成為關系更加緊密的伙伴”
斯梅代雷沃鋼鐵廠成立于1913年，2003年破產后以2300萬美元的價格賣給美國鋼鐵公司。2012年美國投資者撤資，塞爾維亞政府重新收回該鋼鐵廠所有權。此后，塞政府一直在尋找新的投資者。2013年4月，鋼鐵廠恢復生產，但由于設備老化，管理不善，產能受到很大限制。
在當地人眼里，這座鋼鐵廠就像一臺“老爺車”，大部分設備是上世紀70年代的，“最先進”的設備也只是上世紀80年代的。宋嗣海說，“我們計劃5年內投入3億美元用于技術改造升級，不僅要提高生產效率，還要在環保上達標。在為這家鋼鐵廠帶來新的生機的同時，我們集團也拓展了國際發展空間，提升了國際影響力。這是一個合作雙贏的典范。”
“河鋼有成本控制優勢，也有先進的管理經驗，但最重要的是，河鋼有長遠發展規劃，愿意與我們一道共同發展。”鋼鐵廠首席執行官皮特·卡馬斯對本報記者信心滿滿地說，“我們不僅看好河鋼，更看好中國，中國經濟快速發展，我們乘上中國的快車，一定會成為歐洲最具競爭力的鋼鐵企業。”
在4月18日舉行的收購簽約儀式上，塞爾維亞總理武契奇激動地表示，“對塞爾維亞共和國和斯梅代雷沃鋼鐵廠來講，今天都是一個特別重大的日子。我們為中國河鋼的到來而無比欣喜，我們對斯梅代雷沃鋼鐵廠獲得新生而由衷祝賀，我們為5000多名鋼鐵廠職工的美好未來而滿懷希望！”記者看到，在2016年斯梅代雷沃鋼鐵廠定制版日歷扉頁圖片上，挺拔巍峨的長城懷抱中的斯梅代雷沃生產井然有序，“HBIS”（河鋼的英文縮寫）被鮮明地標注在日歷右上角。這張凝結斯梅代雷沃鋼鐵廠職工期盼的圖片顯示出這家鋼鐵廠對河鋼的強烈歸屬感。
塞爾維亞廣播電視臺資深記者賈思敏卡·西米奇告訴本報記者，經歷了2008年金融危機和歐元區經濟衰退的塞爾維亞，在“16+1合作”機制與“一帶一路”倡議的推動下，迎來了中國企業，也迎來了發展新機遇。“提起塞中合作，人們很容易就會想起一系列惠及當地發展與民生的項目：科斯托拉茨火電站、斯梅代雷沃鋼鐵廠、澤蒙—博爾察大橋、E763高速公路、匈塞鐵路……我們非常感謝中國朋友的支持和幫助，也希望與中國成為關系更加緊密的伙伴。”
